第32章 無解的命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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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。
顧矜剛和院長通完電話，沈意依舊了無音訊，所有人都無法知道他的動向，張時帶來了那個逃脫的女生，但對方神智突然崩潰，清醒的時間很短，一旦詢問情緒就很容易激動。
審查員只好先找醫生穩定她的病情。
他們派了人去盯著人間天堂的老板，並時刻警戒，發現異常後將全力追查，密碼仍舊在破解之中。
alpha平躺在床上，還是之前和沈意為鄰居分那間，他側目去看陽臺，那天晚上沈意像是在調戲他一般，又像是在傾訴，什麽情緒他也道不明白了。
他們相識時間不長，一個月都不到，但還是發生了很多事情，一點點一滴滴的滲透在他的生活裏。
omega對他而言重要嗎？
顧矜說不出答案，他有一個心思 希望小玫瑰能快點回來。
B29區潛在的危險讓他一時亂了思緒。
兩分鐘，只要兩分鐘就可以讓一個人消失，顧矜側過身，捂住小腹，他一天都沒怎麽進食，只補充了一點兒能量，現在卻遭到了報應。
他在想，如果當時能抓住沈意，結果會不會不一樣，他再用力一點點，就能緊緊分把沈意攥在手裏。
顧矜神情有幾分痛苦，窗外的寒風起來了，吹的玻璃嗡嗡作響，聽起來有幾分滲人，A017實驗點種了不少樹 隨著風晃動著枝幹，模糊了月光，平添了風聲。
他想起院長說的話，院長和沈家有點交情，不知道哪裏聽來的消息，開頭第一句便是：“沈意去哪裏了？”
顧矜不知道 他也只能回答不知道。
院長不說話了，安慰的話一句也沒有說，只問他：“明天是否回來上班？”
顧矜說回。
院長再一次沈默了，半分鐘後他聽見一聲嘆氣，院長說：“你確定要回來嗎？”
他罕見的答不上話，顧矜拉開陽臺推拉門，走在欄桿旁站定，他的視線看向遠方，沒個實處：“院長，我可能無法回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做為醫生的職責是什麽，我甚至現在可以向您保證在需要我的時候我絕對不分心，但這只是現在，我沒法保證我是否在手術臺上出色的完成任務，如果我有一點點分神，那麽葬送在我手裏的就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。”
他羞愧的低下頭，語氣沈悶，有些難過：“對不起院長，現在是這麽需要人手的時候，可我卻離職了。”
“顧矜。”院長喊他。
“我欣慰你能認識到這一點，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，哪怕脫了白大褂你都是，你現在在為了找到沈意而努力，其實兩者之間的本質一樣的，醫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，我會安排人手，希望你和沈意能平安回來。”
通話的最後，院長短促的笑了聲：“顧醫生，我等你回來。”
顧矜眼睛得到了聚焦，他蠕動了下嘴唇，眼角微紅，他嘴唇上揚，輕輕笑了起來：“好，等我回去。”
alpha一晚上想了很多，記憶像是剎不住了一般一股腦湧進他的身體裏，不光有沈意，還有那些不幸離世的患者，健康出院的病人，以至於他連那些朝夕與共的同事都想到了。
雜亂的記憶本讓他以為沒法睡著 卻也在朦朧的月色下漸漸模糊了意識。
直到五點鐘不到，他睡了六個小時不足，顧矜從床上猛的坐起來，他大口的喘著氣，眼底卻沒有一絲恐懼，而是帶著異樣的興奮，他動作不似先前那般有計劃，在身邊亂摸一通找到了手機，翻出昨天拍的照片。
——是那本筆記本。
他把自己的結論一點點對了上去，前33頁全部對上了，能連成完整的，通順的話。
顧矜匆忙起身，他昨晚就著衣服睡覺的，急忙刷好了牙齒就沖了出去，還不忘給程時打了電話。
“我好像知道了筆記本的規律了！”
審查局昨夜徹夜通宵，顧矜趕過去時還有人坐在會議室裏理線索，他顧不上喘勻氣，快步走向程時，打開筆記本，指著帶有規律的頁碼說：“每一頁都被編了號，一共是235面，字母代表的是26個數字中的任意一個。”
“a——1，b——2，c——3……ed——54……，依次往下推。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其中一個審查員興奮的站了起來，用力的拍了下桌子：“我知道了！”
“a代表的是第一面，那麽每一面的字和字母寫的位置不同，是不是說，第一面和a這個字母對應的相同位置上的，就是所代表的字！”
顧矜點頭：“是的，沒錯，我試試了前33面，對上了！”
整個會議室還剩下的人都激動起來，先是驗證了這個規律是否正確，確認無錯了開始翻譯對方想要交給他們的信息。
半個小時後，完整的信息清晰的展現在他們面前。
【C735實驗於七年前開始，我們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，關於實驗內容我不知道多少，只清楚必須要有大量的人，完好的腺體才可以進行，我參與的計劃名叫“共生”，是以攪亂審查員視線為主，以掩護C735實驗為主，一旦參與進去就無法退出，不然會遭到他們的威脅，甚至被殺死，我所知的內部情報裏，有兩個藏身地點，一個是“人間天堂”的地下實驗廢棄地，一個是山嶺路456號，這個地方我沒有去過，但B29區並沒有這條路，不能確認是否在區內，我們現存活75人，有30人犯下了人命，45人被嚴重洗腦，人數還在不斷增加，望這個消息能傳出去，救救我們吧。】
他們看完後都默不作聲，一條條的線索勾出來的是更大的隱秘，一個實驗存在了七年但他們絲毫不知，這該是何等的失職。
程時眼眶發紅，隱隱約約看的見紅血絲，他緊咬著牙關，憤懣的錘了一下桌子，他壓著火氣說：“七年了，我們只發現了‘共生’計劃，對C735一概不知，我們到底是怎麽對的起身上這件衣服的。”
其他人不敢說話，但臉上都扯不出一絲笑容，程時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，他目光轉向顧矜：“你要離開B29區嗎？”
alpha沒有猶豫，他搖頭，沖著他們報以溫和的一笑：“不。我不離開，程審查長，我想加入你們，我願意服從一切指示，我知道我沒有專業訓練過，但請相信我。”
加入一個非專業性的人員是不行的，但程時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否定，而是和顧矜相顧無言著，兩個年齡相仿的alpha職業不同，出身家世不同，但就像院長所說的。
——兩者之間的本質是一樣的。
程時說：“好，感謝你的加入。”
他把註意力轉向這段文字，他圈了幾個點：“C735我們暫且沒法去管，我們找到了它第一個窩點，現在必須迅速的扒出第二個窩點，山嶺路是哪裏，在不在B29區，為什麽選這個地方，都必須弄清楚。”
“小陳那邊有什麽消息沒，他們有動作嗎？”
有人回覆他：“沒有，他們說一切都沒有異常，沒有發現人員轉移。”
程時表示自己知道了，他加重了語氣：“告訴他，有什麽動向必須馬上匯報，全員都給我打起精神來，剩下有五個人，兩個人去B29區四處訪問，不要被他們發現了，剩下三個人去調查山嶺路，顧矜你和我走，我們去找那些丟失兒女的人。”
他重點強調：“一切進度全部推快，爭取三天內破了它，這麽多年了，該好好動動了。”
“聽到了沒有！”
全員神情嚴肅，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：“聽到了！”
——
醫生發現沈意的身份後，就加派了監察，omega時常擡頭能看見攝像頭是亮著燈的，他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，平靜的對待醫生采取的措施。
但他仍然在被動地位上，註射營養液的時候，他是單獨有人註射的，當著他的面加重了裏面的上癮藥物。
沈意起先稍微掙紮了一下，在對方掀起他半邊衣服的時候就不再有動作了，他能感覺到明顯的飽腹感，幾秒後就出現了嚴重的應激反應，他四肢無力，癱軟，起身時一瞬間雙眼發黑差點摔在了地上。
實驗人員發現不對勁後立刻扔了一個垃圾桶給他，沈意抱著垃圾桶嘔吐，可胃裏面什麽都沒有，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酸水，有人想去叫醫生過來，在他意識不算清楚的時候，大概搞清楚了醫生不在這個事情。
有那麽一刻，沈意想過對方死在外面就好了。
停止這糟糕的計劃。
應激反應稍微退了下去 沈意還是無法自己行走，半被拖著半自己使力走了回去，剛進房間其他人就跑過來接住了他。
0111擔心的問：“你怎麽惹到他們了？才來一天時間不應該是這樣的。”
沈意廢力的掀起眼皮，他無法和這些剛剛滿二十歲的孩子們說這些亂七八糟，扯不清理還亂的事情，他自己腦子裏都一團糟，沈意伸出手，在0111的手上捏了兩下，又看向另一個明天和0111一起接受實驗的人。
那個人性子靦腆，不常說話，但每次見到沈意都會投來一個笑容，隨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，和小念有點相似。
“你們，明天是要去接受實驗嗎？”
沈意一直忍著沒有問，可看著他們的擔憂的神情，心裏突然一緊。
相識不過短短幾個小時，卻能夠共情起來。
0111的神色凝重起來，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和不甘，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：“是的，我們的腺體達到了可以進行實驗的標準。”
“都是alpha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omega。”靦腆的女生接了沈意的問題，她察覺出來了沈意情緒的波動，“沒關系的，撐過去我們就可以活下來，不要擔心我們。”
omega是害怕的，他們的精神一直緊繃著，以至於動作都顯得不那麽自然，卻又擔心其他人也害怕起來，佯裝著鎮定。
沈意被扶到墻邊靠著，他虛虛掃了眼攝像頭，諷刺般的嗤笑一聲，他有無力的垂下頭，小念躺在地上，就在他旁邊睡著。
但沒有睡著，呼吸聲依舊不穩，
沈意沒有睡意，就睜著眼睛等著天亮，兩個人也無法入睡，他們相靠在一起，一遍遍在對方手下裏寫著自己的名字，omega看著他們，沒有出聲，也沒有去分辨他們的名字是什麽。
可天還沒有亮，就有人過來敲門了，0111牽起omega的手，沖著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說：“回見。”
回見。
沈意的視線死死盯著他們運去的方向，把這兩個字反反覆覆的念了好幾遍。
真的能回見嗎？
沒有人能給答案，無解的命題。
六點鐘，尖叫聲準時響起，一遍又一遍，omega覺得這次的時間長了很多，又可能是他的錯覺，因為他也分不清了。
小念跪坐在他身邊，輕輕的觸碰了他的手背，小聲的安慰他：“不要擔心，你還有我。”
沈意笑起來，深深嘆了口氣，他點頭：“是啊，我還有你，所以你要好好的，等我們一起出去。”
小念聽到這句話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，他有了希望：“好，出去了，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。”
“好，你想吃什麽，我都滿足你。”
他們沒法對話太多，集體集合去洗漱，六點半註射今天第一支營養液，昨天沈意的應激反應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麽後怕。
依舊是加重劑量的藥液，不出意外，沈意再一次出現了應激反應，比上一次要嚴重很多，他死死扣住垃圾桶的邊沿，吐到他自己都脫力，他癱軟的坐在地上，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起來。
沈意微晃著頭，小口小口的喘著氣，他抹了把嘴，沒接受任何人的觸碰，他扶著墻壁站了起來，又差一點跌倒，他急忙站穩身體，隨即又對著站在門外欣賞他狼狽樣子的醫生開口，他聲音輕，語調卻有幾分怪異：“第二天了。”
【作者的話】
今天是顧醫生的高亮時刻
想求評論呀
這個案子寫的我要頭禿，瘋狂壓劇情
謝謝觀閱
新年小祝福
新年快樂，希望各位開開心心每一年，學業有成，工作順利，心想事成
想看福利的話可以告訴我哈
愛你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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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相識時間不長，一個月都不到，但還是發生了很多事情，一點點一滴滴的滲透在他的生活裏。
omega對他而言重要嗎？
顧矜說不出答案，他有一個心思 希望小玫瑰能快點回來。
B29區潛在的危險讓他一時亂了思緒。
兩分鐘，只要兩分鐘就可以讓一個人消失，顧矜側過身，捂住小腹，他一天都沒怎麽進食，只補充了一點兒能量，現在卻遭到了報應。
他在想，如果當時能抓住沈意，結果會不會不一樣，他再用力一點點，就能緊緊分把沈意攥在手裏。
顧矜神情有幾分痛苦，窗外的寒風起來了，吹的玻璃嗡嗡作響，聽起來有幾分滲人，A017實驗點種了不少樹 隨著風晃動著枝幹，模糊了月光，平添了風聲。
他想起院長說的話，院長和沈家有點交情，不知道哪裏聽來的消息，開頭第一句便是：“沈意去哪裏了？”
顧矜不知道 他也只能回答不知道。
院長不說話了，安慰的話一句也沒有說，只問他：“明天是否回來上班？”
顧矜說回。
院長再一次沈默了，半分鐘後他聽見一聲嘆氣，院長說：“你確定要回來嗎？”
他罕見的答不上話，顧矜拉開陽臺推拉門，走在欄桿旁站定，他的視線看向遠方，沒個實處：“院長，我可能無法回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做為醫生的職責是什麽，我甚至現在可以向您保證在需要我的時候我絕對不分心，但這只是現在，我沒法保證我是否在手術臺上出色的完成任務，如果我有一點點分神，那麽葬送在我手裏的就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。”
他羞愧的低下頭，語氣沈悶，有些難過：“對不起院長，現在是這麽需要人手的時候，可我卻離職了。”
“顧矜。”院長喊他。
“我欣慰你能認識到這一點，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，哪怕脫了白大褂你都是，你現在在為了找到沈意而努力，其實兩者之間的本質一樣的，醫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，我會安排人手，希望你和沈意能平安回來。”
通話的最後，院長短促的笑了聲：“顧醫生，我等你回來。”
顧矜眼睛得到了聚焦，他蠕動了下嘴唇，眼角微紅，他嘴唇上揚，輕輕笑了起來：“好，等我回去。”
alpha一晚上想了很多，記憶像是剎不住了一般一股腦湧進他的身體裏，不光有沈意，還有那些不幸離世的患者，健康出院的病人，以至於他連那些朝夕與共的同事都想到了。
雜亂的記憶本讓他以為沒法睡著 卻也在朦朧的月色下漸漸模糊了意識。
直到五點鐘不到，他睡了六個小時不足，顧矜從床上猛的坐起來，他大口的喘著氣，眼底卻沒有一絲恐懼，而是帶著異樣的興奮，他動作不似先前那般有計劃，在身邊亂摸一通找到了手機，翻出昨天拍的照片。
——是那本筆記本。
他把自己的結論一點點對了上去，前33頁全部對上了，能連成完整的，通順的話。
顧矜匆忙起身，他昨晚就著衣服睡覺的，急忙刷好了牙齒就沖了出去，還不忘給程時打了電話。
“我好像知道了筆記本的規律了！”
審查局昨夜徹夜通宵，顧矜趕過去時還有人坐在會議室裏理線索，他顧不上喘勻氣，快步走向程時，打開筆記本，指著帶有規律的頁碼說：“每一頁都被編了號，一共是235面，字母代表的是26個數字中的任意一個。”
“a——1，b——2，c——3……ed——54……，依次往下推。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其中一個審查員興奮的站了起來，用力的拍了下桌子：“我知道了！”
“a代表的是第一面，那麽每一面的字和字母寫的位置不同，是不是說，第一面和a這個字母對應的相同位置上的，就是所代表的字！”
顧矜點頭：“是的，沒錯，我試試了前33面，對上了！”
整個會議室還剩下的人都激動起來，先是驗證了這個規律是否正確，確認無錯了開始翻譯對方想要交給他們的信息。
半個小時後，完整的信息清晰的展現在他們面前。
【C735實驗於七年前開始，我們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，關於實驗內容我不知道多少，只清楚必須要有大量的人，完好的腺體才可以進行，我參與的計劃名叫“共生”，是以攪亂審查員視線為主，以掩護C735實驗為主，一旦參與進去就無法退出，不然會遭到他們的威脅，甚至被殺死，我所知的內部情報裏，有兩個藏身地點，一個是“人間天堂”的地下實驗廢棄地，一個是山嶺路456號，這個地方我沒有去過，但B29區並沒有這條路，不能確認是否在區內，我們現存活75人，有30人犯下了人命，45人被嚴重洗腦，人數還在不斷增加，望這個消息能傳出去，救救我們吧。】
他們看完後都默不作聲，一條條的線索勾出來的是更大的隱秘，一個實驗存在了七年但他們絲毫不知，這該是何等的失職。
程時眼眶發紅，隱隱約約看的見紅血絲，他緊咬著牙關，憤懣的錘了一下桌子，他壓著火氣說：“七年了，我們只發現了‘共生’計劃，對C735一概不知，我們到底是怎麽對的起身上這件衣服的。”
其他人不敢說話，但臉上都扯不出一絲笑容，程時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，他目光轉向顧矜：“你要離開B29區嗎？”
alpha沒有猶豫，他搖頭，沖著他們報以溫和的一笑：“不。我不離開，程審查長，我想加入你們，我願意服從一切指示，我知道我沒有專業訓練過，但請相信我。”
加入一個非專業性的人員是不行的，但程時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否定，而是和顧矜相顧無言著，兩個年齡相仿的alpha職業不同，出身家世不同，但就像院長所說的。
——兩者之間的本質是一樣的。
程時說：“好，感謝你的加入。”
他把註意力轉向這段文字，他圈了幾個點：“C735我們暫且沒法去管，我們找到了它第一個窩點，現在必須迅速的扒出第二個窩點，山嶺路是哪裏，在不在B29區，為什麽選這個地方，都必須弄清楚。”
“小陳那邊有什麽消息沒，他們有動作嗎？”
有人回覆他：“沒有，他們說一切都沒有異常，沒有發現人員轉移。”
程時表示自己知道了，他加重了語氣：“告訴他，有什麽動向必須馬上匯報，全員都給我打起精神來，剩下有五個人，兩個人去B29區四處訪問，不要被他們發現了，剩下三個人去調查山嶺路，顧矜你和我走，我們去找那些丟失兒女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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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到了沒有！”
全員神情嚴肅，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：“聽到了！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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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仍然在被動地位上，註射營養液的時候，他是單獨有人註射的，當著他的面加重了裏面的上癮藥物。
沈意起先稍微掙紮了一下，在對方掀起他半邊衣服的時候就不再有動作了，他能感覺到明顯的飽腹感，幾秒後就出現了嚴重的應激反應，他四肢無力，癱軟，起身時一瞬間雙眼發黑差點摔在了地上。
實驗人員發現不對勁後立刻扔了一個垃圾桶給他，沈意抱著垃圾桶嘔吐，可胃裏面什麽都沒有，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酸水，有人想去叫醫生過來，在他意識不算清楚的時候，大概搞清楚了醫生不在這個事情。
有那麽一刻，沈意想過對方死在外面就好了。
停止這糟糕的計劃。
應激反應稍微退了下去 沈意還是無法自己行走，半被拖著半自己使力走了回去，剛進房間其他人就跑過來接住了他。
0111擔心的問：“你怎麽惹到他們了？才來一天時間不應該是這樣的。”
沈意廢力的掀起眼皮，他無法和這些剛剛滿二十歲的孩子們說這些亂七八糟，扯不清理還亂的事情，他自己腦子裏都一團糟，沈意伸出手，在0111的手上捏了兩下，又看向另一個明天和0111一起接受實驗的人。
那個人性子靦腆，不常說話，但每次見到沈意都會投來一個笑容，隨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，和小念有點相似。
“你們，明天是要去接受實驗嗎？”
沈意一直忍著沒有問，可看著他們的擔憂的神情，心裏突然一緊。
相識不過短短幾個小時，卻能夠共情起來。
0111的神色凝重起來，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和不甘，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：“是的，我們的腺體達到了可以進行實驗的標準。”
“都是alpha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omega。”靦腆的女生接了沈意的問題，她察覺出來了沈意情緒的波動，“沒關系的，撐過去我們就可以活下來，不要擔心我們。”
omega是害怕的，他們的精神一直緊繃著，以至於動作都顯得不那麽自然，卻又擔心其他人也害怕起來，佯裝著鎮定。
沈意被扶到墻邊靠著，他虛虛掃了眼攝像頭，諷刺般的嗤笑一聲，他有無力的垂下頭，小念躺在地上，就在他旁邊睡著。
但沒有睡著，呼吸聲依舊不穩，
沈意沒有睡意，就睜著眼睛等著天亮，兩個人也無法入睡，他們相靠在一起，一遍遍在對方手下裏寫著自己的名字，omega看著他們，沒有出聲，也沒有去分辨他們的名字是什麽。
可天還沒有亮，就有人過來敲門了，0111牽起omega的手，沖著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說：“回見。”
回見。
沈意的視線死死盯著他們運去的方向，把這兩個字反反覆覆的念了好幾遍。
真的能回見嗎？
沒有人能給答案，無解的命題。
六點鐘，尖叫聲準時響起，一遍又一遍，omega覺得這次的時間長了很多，又可能是他的錯覺，因為他也分不清了。
小念跪坐在他身邊，輕輕的觸碰了他的手背，小聲的安慰他：“不要擔心，你還有我。”
沈意笑起來，深深嘆了口氣，他點頭：“是啊，我還有你，所以你要好好的，等我們一起出去。”
小念聽到這句話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，他有了希望：“好，出去了，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。”
“好，你想吃什麽，我都滿足你。”
他們沒法對話太多，集體集合去洗漱，六點半註射今天第一支營養液，昨天沈意的應激反應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麽後怕。
依舊是加重劑量的藥液，不出意外，沈意再一次出現了應激反應，比上一次要嚴重很多，他死死扣住垃圾桶的邊沿，吐到他自己都脫力，他癱軟的坐在地上，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起來。
沈意微晃著頭，小口小口的喘著氣，他抹了把嘴，沒接受任何人的觸碰，他扶著墻壁站了起來，又差一點跌倒，他急忙站穩身體，隨即又對著站在門外欣賞他狼狽樣子的醫生開口，他聲音輕，語調卻有幾分怪異：“第二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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